呼吸着她残存的气息,闭上眼睛,他就能欺骗自己苏简安还在这里,还在他的身边。 “……”
要是一般的角色,他还懒得从他手里抢人。 大雨狠狠的冲刷着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小路,使得路面更加的光滑难行。雨水不断的顺着颈项流过身体,把苏简安身上的牛仔裤和白T都紧紧的贴在身体上,她的脚步更加艰难了。
“嗯?”苏简安回过头看着陆薄言,陷进了犹豫。 十四年来,他从没有忘记过活生生的父亲是怎么变成了一捧骨灰的。
是小陈,从门外递给她一个袋子,她趁机问:“苏亦承怎么了?” 他的视线落在两条路交叉的地方,脑海中浮现出走出电视台时看见的那一幕。
他愤愤然往休息室走去。 苏亦承拉过被子蒙住头,沙哑着声音重复:“小夕,去开门。”
洛小夕看得目瞪口呆:“哇,老板,你赌神转世啊?” 洛小夕看了看时间,“还早呢,再说吃了馄饨,也睡不着。要不……你去洗澡?”
他的身边充满了危险,而苏简安人如其名,她那么简单,应该有安静的生活。他能给她一切,但安稳幸福的小日子,他给不了。 苏亦承略头疼的抚了抚额角:“芸芸是我姑妈的女儿,简安没有见过她,因为简安还没出生的时候,我姑妈就和苏洪远断绝关系,移民到国外了。简安甚至连我姑妈都没有见过,又怎么会和你提起芸芸?”
第二天。 他了解苏简安,她看似平和无所谓,但心底永远有自己的小骄傲。
仔细一想,又觉得不对,陆薄言怎么可能因为生|理期生她的气? 如果她着急知道,只能像昨天那样逼他了。
“还能怎么,被逼婚呗。”江少恺把资料放下,烦躁的坐到座位上,“我爸说,既然我不肯继承家业,那就给他生个孙子,他把孙子调|教成继承人。昨天逼着我看了一堆姑娘的照片,今天早上又逼着我在那堆姑娘里选一个儿媳妇出来。” 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卧室也不是那么拥挤了。
案发后法医是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,苏简安收拾了东西就要民警带她上山。 就这样玩了一个早上,从最后一个项目中脱身出来时,苏简安已经累得无法动弹了,整个人靠着陆薄言,恨不得像树袋熊一样挂到他身上:“好累,我们休息一会吧。”
陆薄言几不可觉的愣怔了一下,他的眸底划过一抹什么,随即唇角上扬:“好。” 实际上,陆薄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回来,就为了和她一起吃一个早餐。就像忙到胃病复发那段时间一样,一大早回来,只为了看她一眼。
两人都洗漱完毕换好衣服,早餐也刚好送到。 下午,风雨逐渐小下去,但天也慢慢的黑了下去。
“先不要让小夕知道发帖的人是张玫。” 她“噢”了声,磨蹭过去,拉着洛小夕坐下一起吃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懵了。这样她该怎么演下去?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? 看着浴室的门关上苏简安才反应过来陆薄言要在医院陪她?
这时候正是精力旺盛的夜猫子出没的时候,见苏简安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那儿,不少人上来搭讪,她看都不看那些人,说一句“我结婚了”,他们就讪讪的离开了。 看着那些颜色粉嫩的衣物,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。
她不能起来,只好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过去,腰和腿很痛,头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,不到五米的距离,她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,但最后她成功的缩进了那个潮湿的小山洞里,终于没有雨点往她身上招呼了。 沈越川去办出院手续,刘婶负责收拾苏简安的东西,不到半个小时就一切妥当,沈越川拿着一小叠的收费单子回来说:“好了,可以走了。”
他递出支票,或者是一串钥匙,两人的关系就回到再普通不过的普通朋友。 陆薄言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,扶着她的脸颊叫她的名字,可她没有丝毫反应。
苏亦承坦然道:“昨天晚上是你主动的。” 陆薄言抓住她的手:“我在这儿。”